青春随笔

【心在远方】家的味道

  • 在此立冬日,江城里黄叶飘飞的凄冷里,以此文送给也思家的你们。

                                                                      ——题记

    有人说家是港湾,总能给似扁舟的子女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人说家是花园,总能让似花草的子女们在这里绽放最美的笑颜。而作为一个嗅觉灵敏,常被说是狗鼻子的人来说,我总觉得提起家,就是各种味道的大汇合。

    一提起味道,第一时间闪入脑海的就是食物。人们常说美食的标准的就是“色香味俱全”,味虽在第三位,却是美食不可或缺的条件。而人生中,吃喝却又是前两位重要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最初接触的食物——来自于家的味道,并且常常是妈妈的味道。虽然这种味道并不一定达到了美食的标准,但是无论何时,不管走到那里,魂牵梦绕的依然是妈妈做的那些菜的味道。也许在依旧求学,仍然会常回家看看的时候,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是一旦工作,一旦身不由己,当每天都在各色餐馆之间穿梭,和熟悉的、陌生的人寒暄,吃着喝着喜欢不喜欢的酒菜的时候,突然有时候特别想回家,想回家尝一尝妈妈炒的自家的青菜,喝妈妈炖的烂烂的鸡汤。已记不清长大之后有多久没有这么依恋妈妈,但是此时,突然想在妈妈面前撒撒娇,卖卖萌,做回当年那个未曾长大的自己。

    不过,此时的妈妈还在,当我们回家还能有那一抹熟悉的味道。最悲苦的莫过于妈妈不在了。虽然那时自己什么都会做了,而且即使妈妈还在也不一定还舍得她下厨给我做饭,但是,这是一种感觉,那是有妈妈和没妈妈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有妈妈在的时候,虽然会和她顶嘴,会嫌她啰嗦,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无助的时候,你总知道还有个人在默默关心着你,无论何时何地。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怕,因为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还有你。但是那一抹来自远方的牵挂没了,总让人觉得心里空空的。有时候做着一个菜,却总是尝不出妈妈给的味道,即使什么都放得一样,就算别人觉得没什么差别。有时候,突然在宿舍的阳台上闻到别家的厨房飘来的香气,我就突然想起了那些来自于家,来自于我们常说的妈妈的味道的东西。此时,曾经成长的家的味道不在。而自己,也许正开始给自己新的家人营造那种叫做家的味道的东西。有一天,会不会做着饭,或者是闻见饭菜的味道时候,突然热泪盈眶,突然想起多少年里再也没尝过,再也回不来的妈妈的味道?

    其实,不仅是吃的的味道。提起家,还有另一种味道——被窝的味道。记得曾经描述过自己对于被窝的味道的敏感,这在安全感很差,依然依恋亲人的时候尤其明显。妈妈很早离开我打工,带走了大多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和爷爷奶奶生活。几次的搬家,虽然都只是挪了屋子这么简单,但是东西七七八八的也都换了不少,本来很少的让我觉得有妈妈的感觉的东西就更少了。唯一我还拥有的就是那一床妈妈在时用过的被罩。本来被罩的料子也不是很好,洗得次数多了,不仅发白,更是丝丝缕缕都快透光的感觉了。但是我依然不肯换,我觉得这是最舒服的被罩,盖着它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种我习惯了的味道。其实时间太久,又洗过的次数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味道,但是我觉得我每次躺进这样的一个被窝时感觉到的是最舒服的感觉。所以不愿意换被罩,也不喜欢睡人家家的被子,每次睡人家家的被子都喜欢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不安的味道笼罩,而且我尽量不用力去呼吸周围的味道。所以,那个时候的我,还有些认床的毛病。

    也许是那个被罩真得已经有些破了,又一个周末回家,我发现我床上的被罩换了。我记得那时自己脑袋是发蒙的,心中仿佛被掏去了什么似的。我问爸爸为什么换掉我的被罩,他说那已经不能用了。记得我当时还和爸爸闹别扭,非要盖回那个被罩,而爸爸觉得我的想法匪夷所思。终于,我也没有拿回我的被罩。我已记不清,那个夜晚,我睡在陌生的被窝里有没有一个人默默哭泣。但是,那些对妈妈的依恋,也许就真得随着那消失的被罩逐渐消失了。因为我开始不认床,开始能在陌生的地方躺下依然睡得香甜。

    被窝的味道,是最初的时光里躺在妈妈的臂弯里的那种温暖,是那种属于母爱的味道。而终将成长,终将离家,以一个最初的开始一个人睡为标志,远离了妈妈的被窝,就代表着长大了,以后要更多地靠自己去做很多事。但在人生里总有凄风苦雨的季节,当我蜷缩在某个角落悲伤的时候,想起那曾属于自己的妈妈的被窝的味道,一切仿佛都温暖了许多。

    家的味道,是舌尖品出的香甜,是指间触碰的温暖。家的味道,有时候却又什么都不是,就只是那种能让人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好好吃饭睡觉,却依然每天都会开心的感觉。无论家的味道是什么,是否看得见摸得着,却总是那些能触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在岁月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之后都能找回最初的自己的东西。

    人生的路,也许走着走着,离家就远了。但是,那些家的味道,一直伴在身边,让人在孤冷的时候感受到来自于家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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