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随笔

【心在远方】风•土•人•情

  • 趁着国庆节放假的机会,打算回家小住几天。近些年,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柏油路,小轿车,到处都是,光景远远好过前些年。然而一直在外求学的我,对家乡的发展知之甚少。一下火车,那飒爽强劲的秋风,猛烈地冲击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唤醒了心底那份朴素而深刻的乡恋。我的家乡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庄,她没有南国的湿润与清秀,而像一个出身将门的女将,洒脱而干练,率真而带有一些任性。长时间生活在南方的我,竟然似乎忘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而此刻再次踏入故土,仅是这阵秋风便足以让我迷恋和惆怅,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北方的姑娘。

    还未进家门,就看见爬满门墙的丝瓜架,靠下的叶子有些已经枯萎,几个衰老泛黄的丝瓜还挂在藤蔓上。记忆中,每年妈妈都会在门前种上几棵丝瓜苗,待到夏天,丝瓜炒蛋也是一份必会出现在饭桌上的菜品。走进家里,爸妈正在欢喜地准备饭菜,见到我后不停地嘘寒问暖,眼中流露着无尽的疼惜,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是盼来了失散多年的孩子,有着无限的关心与爱怜。

    午后,坐在屋檐下,任凭热烈的阳光洒落在身上,静静地,对自己折射在墙角的影子痴迷,对水泥地上那群游逛的蚂蚁出神,就像小时候一样。突然,“啪”的一声,地上一摊晒得“开花”的豆秸撞入眼帘。暗黄色的豆荚,或已经炸开,或刚有裂缝,还有的完好如初,等待阳光的进一步曝晒。一股庄稼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这味道和儿时的一模一样,虽然数十年的时光已经过去,但这份烙印着家的记忆的味道却一直都在,历久弥新。

    抬头望见了湛蓝的天空,清澈而深邃,高远而宁静,几朵白云点缀其中,金灿灿的玉米平铺在屋顶上,与蓝天互相辉映,宛如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这样一种在都市里难得的景象,是故乡一份多么珍贵的馈赠啊!心之所往,不由自主爬上平房屋顶,站在上面瞭望四周熟悉而陌生的风景。时过境迁,故土已经褪去了往日的破旧,换上了时尚的新装。豪气的大门,闪亮的琉璃瓦,大红的灯笼,宽敞的房屋,平坦的柏油路,往来的小轿车,无一不是家乡进步发展的记号。虽然家乡变得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城市化,然而,有些东西却始终不曾改变。是屋顶的玉米,是地上的豆秸,是田里的秋风,是门前的丝瓜架……

    这次回来,我特地去田里走了走。矗立在田间,强悍的秋风凌乱了我的头发,皴裂了我的皮肤,看着如血的夕阳把自己的身影托长,映在苍茫的黄土地上,一切如此安静而肃穆。我问妈妈,我们的土地究竟已经耕种了多少年。妈妈似乎被我这个奇怪的问题给问住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其实在问这个问题时自己并没有奢望答案,因为我深深地明白,是这片黄土地用它最朴实无华的养分,养育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而且也将继续绵延这里的命脉,生生不息。

    不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我们始终挣脱不了故土留在我们体内的印记,它早已溶入我们的血液,渗入我们的骨髓,难以磨灭。虽然很多时候,我们在外面的世界里乐不思蜀,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家乡,但是只要一个相似的场景,或是一个熟悉的事物,便会让这些烙印深刻于脑海,铭记于心头。这种强大的力量,叫做故土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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